阿酷小说网免费提供罗刹神龙最新章节
阿酷小说网
阿酷小说网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玄幻小说 架空小说 科幻小说 经典名著 推理小说 综合其它 同人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短篇文学 网游小说 校园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言情小说 灵异小说 官场小说
好看的小说 无关对错 我的岳母 狂帝百美 父女情深 我的美母 我的娇妻 暧昧情事 塾女教师 全朒辣文 卻利娴庄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阿酷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罗刹神龙  作者:忆文 书号:41429  时间:2017/9/20  字数:18143 
上一章   ‮母娲姬妖 章四第‬    下一章 ( → )
  却说⿇谷老人说到他尚未翻到峰顶,忽听一人朗朗笑道:“在下扫峰相迎,娲⺟芳驾,为何仍不降临?”

  ⿇谷老人又继续说道:“那话声人人之耳,令我心头不一震,哪里还敢再愣往上翻,如果被人发现,岂不自找苦头吃,所以忙不迭的贴⾝壁上,隐伏起来,也可藉机,好窥伺这位奇人和娲⺟的一切情形。

  我距离那峰顶本来不过十几丈,此刻更近,只看到那峰巅削平之处,上面站立一位文生秀士,看年纪不出三旬,背上背着一把琵琶,面白俊秀,眉清目明,耳大有唇,风度潇洒,一表人材,站在峰顶,肃穆庄严。”

  大幻神丐道:“是了,自然飞来峰上以琵琶杀蟒的,就是此人,呸老儿,若说他才三十来岁,谁信?

  三十来岁的人,就能练出这种超群的深厚功力,实不可能?

  ⿇谷老人却不愿他的打岔,仍继续说道:“这本是他话声才落的时刻,我这儿也不过是才探头一看忽听左侧面一个峰顶上,有人一声冷笑,声细而脆,音轻而柔,说道:‘你露了这手儿功夫,还吓不倒我,我早就来到啦,倒要看看你有我大的本领,拿出来使用,这一手劲力撼山的功夫,也不过如此,我就在这儿等候你,可是你却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发现我,却大声喊叫个不停,你不怪谁?’,.这细细的话声才人耳,立即看到那个峰顶上飞出一点银星,在空中起落了两三下,倏见那银星由小而大,等到飞到峰顶,停⾝而立时,原来却是一位女子,竟用凌空虚渡的功力,由上而下。”

  大幻神丐喝道:“哈哈,⿇谷老儿,我真把我当作是三五岁的孩童,那好好哄骗,你想想看!那两峰相隔,少说一点,也有二三十丈相隔,峰⾼谷深,难得见底,难道当真会有陆地飞仙不成,依我老化子所知,在现今武林豪杰当中,还没有听说过,出现这等的奇人能手,能够飞⾝逾越两峰深谷之间。”

  大幻神丐忽然耸耳细听,面⾊立即紧张起来,说:“老化了你别打岔,这就到时候啦!峰下眼看就有一场神功决斗的场面,我们三人岂可不去大开眼界,见识见识这两位⾼人,今晚的龙争虎斗的场面,老化子,休你听来不信,那时若不是我当时在场,亲目所见,也不会相信的,就在当时我也几乎不相信我的这双眼睛。

  你现在先别问!待会儿你见到了那娲⺟的时刻,自然也就会明白了,那手功夫虽然惊人,却并不奇…”

  ⿇谷老人还在往下说时,只听峰下震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三人只觉得脚下的泥土,亦为之震动不止,就好像天崩地裂的-样,十分恐怖。

  ⿇谷老人早喊了一声:“快走!”两知长臂一振,破袖迎风,他那又⾼又瘦的⾝形已直往峰下落去!

  大幻神丐也脑袋一晃,満头乱发飞扬,⾝形早巳无踪。

  唐棣心中更急,哪里还敢怠慢,他虽然追不上这两位武林异人,好在先前闻声,早知地点,便如飞急落,心中却好生惋惜不知那娲⺟,到了⻩山天都峰上之后,和那文生秀士,怎样较量武功,可惜的是⿇谷老人没有多的时间说完。

  唐棣飞⾝下落,其快有如电射,看看到了适才那一声巨响之处,唐棣心中虽急,却也心存戒惧,当即将⾝法缓慢下来,才要寻找⿇谷老人和大幻神丐的踪迹,忽见前面坡下,现出三个白衣人来。

  此间虽在峰下,却仍是太行⾼处,但见到处清云滚絮,薄雾冉飞,那三个人影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唐棣早已猜出那三个人是谁了,坐着的必是娲⺟,两个站着的白衣人影,必是媚娘⺟女两人无疑,只是那黑衣丑女,却不在三人⾝侧。

  唐棣忙不迭的隐住⾝形,却又急速的穿枝拂叶,向前窜进,挨得近了,只见三人皆是目光沉凝,注定在对面崖下!

  对面,乃是一处壁立的悬岩,那岩⾼不过十丈,岩脚有堆堆的乱石。

  唐棣扫眼一瞄,才看清当前的形势,陡然间又听到一声雷鸣似的巨响。从那岩壁之內传来,那岩壁四周的树木,已是无风的大摇自摆,有如狂飚撼树一般,同时岩顶之上,碎石和泥土,纷纷顷落。

  唐棣大奇,心道:“莫非岩壁之內有人?”

  念头才动,早又听到震天地的一声暴响,径尺大的石块,忽地急射,由上而下,滚滚而落,唐棣便急忙的屈膝伏腰,奔至崖下,依岩壁凹处躲蔵⾝躯,只觉无数块大石,已擦头扫过,差点儿后脑部就被击中,心中大骇!

  唐棣这时心中惊惧不已,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大石击中,但侧头向左一瞧,面上更大惊失⾊,却见左前方端坐的那位白衣女子,位不动,⾝不移,两袖轻扬曼拂,那疾射而来的大石,便都在那四周丈外落下,便环绕成了一堵石墙。

  唐棣瞧得好不惊悸,却又目不暇视,忙又向那对央岩壁处看去,这二看,直吓得他,呆若木鸡,瞬间⾝上连着了几块拳头大的碎石,竟不觉得。

  原来在那暴响之后,岩壁已无踪迹,却发现两丈方圆黑黝黝的一个洞口,洞口之外却站定一个怪人,浑⾝几成赤裸,长发齐腰。

  这本是短暂间的事,只见那人并不向这面三人看一眼,却仰脸望天,对着皎月清辉,双眸如炬,不发一言,不出一语。

  突然听到那人一声清啸,继之是狂笑,笑声接着啸声,四山皆震。草伏树摇,⾝侧树上的枝叶,也被那啸声震得枝枝下落,片片低飞,落得唐棣満⾝。

  那人狂笑声停下,忽又朗声道:“原来人间如斯,山岳如斯,这天地仍如斯!”

  哈哈!那人话声方停,复又狂笑,道:“原来天地也不过如斯,不过如斯!”

  那人说完,忽地一迈步,只见他肩上,⾝上,似飞出无数翩翩的舞蝶,哪是甚么舞蝶,是他一迈步,被风一拂,将他那已竟不能蔽体的破衣,吹得片片纷飞!在远方看时,有如蝴蝶上下飞舞一般。

  哈哈,那人一边迈步,狂笑不止,又复朗声说道:“天地如斯,何其宇宙出如斯!”

  那怪人似要迳自往峰下走去,忽听有人细声细语的说道:“天地、宇宙,虽然全不在秀士眼底,但今晚有故人迎候出关,何也不见?”

  那声音虽细,但人人之耳,直觉得才被那怪人狂言所激动,随之飞扬的心神,登时往下一沉,唐棣这才觉得出来自我的存在,他辨别出了话声,乃是由那跌坐的白衣女子口中所以发出的。

  唐棣知道那跌坐的白衣女子,必是娲⺟无疑,她这一出声,登时全⾝百脉贲通,知道眼前必:有神奇的事出现!

  果然,那老人本来要迳往峰下走去的,闻声,忽然一回头,立见电光般一闪,那怪人又狂笑道:“你是谁?我又是谁?”

  只见那跌坐的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秀士为何如此健忘,十数年光阴,何异白驹过隙,碧水流逝,而秀士便不认识故人,竟也忘却自己一切,难道也不复记忆?

  ⻩山天都峰上,你我所订的今曰之旧约,君子贵在践言,秀士今夜出关,当是实践前言!”’那怪人明如电炬的目光,注定在白衣女子⾝上,似在沉思,沉思!

  忽地,狂笑之声再起,朗声笑道:“是了,是了,你…你是苗山娲⺟!”

  果然不出唐棣所料,那跌坐的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道:正是娲⺟,只听见她说“秀士还记得我,可见未忘故人,十余年不见,不料秀士竟也有此小天下之功力,实是可喜可贺!”

  显然那娲⺟话中带刺,但那怪人全然不以为意思,自然自语道:“那么?我是谁?我又是谁?”

  自问尚未了,忽然又大声狂笑起来,连声说:“是了,是了,我是天都秀士,秀士天都,天都天赐,天都由天!”

  娲⺟慢慢站起⾝来,说:“秀士既然记忆了本来,你我那晚上天都上之约,你是践也不践前言!”

  “天都峰上之约,天都峰上之约?”显然那怪人又陷入沉思之中。

  娲⺟步履轻盈,衣袂飘飘,向那怪人向移近几步,又点了点头,说:“我可是不远万里前来,跋山涉水,就是前来实践那晚旧约,这么一说,天都秀士已竟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要我提醒你么?”

  那人大笑道:“妙极!妙极!”

  娲⺟距离他有丈来远,便止步为前,媚娘和那白衣少女留在当地,并未移步,雾又氤氲,云又缥缈,风也萧萧,月暗时明。

  唐棣知道娲⺟即将说出那晚上天都峰上较技的事,正中下怀。

  果然,那娲⺟便说;“不料秀士这般健忘,何不请坐,让我将旧事再说一次也好再重新的回忆,回忆!那天晚上的一切发生的事情!”

  那长发怪人的态度,却是冷漠的很,复又笑道:“天地如斯,宇宙如斯,旧事仍如期,天地育万物,宇宙万象,旧事如烟云,万物常生、常灭’万象常变、常换;烟飞云逝、常散、常散。哈哈!非原非我,像这山头上空的薄云轻轻飞散得荡荡,缥缈,甚么是烟?又甚么是云?哈哈,非你非我,无他也无伊,何来旧事,便有,又提他做甚!就是你、他、伊,转眼也如云烟,荡荡、缥缥、缈缈,飞散得无影、无踪,踪影全失,又哪里有你、我、他、伊?”

  唐棣幼随燕山客,习武兼修文,对这位怪人所说的这番道理,一听便已明白,只觉得这人又不是怪,更不是狂,而是个大智慧的哲学家,听他口中之言,虽是狂言乱语,但却比佛语还要深奥透澈,一时竟将他破壁毁石墙,穿地腹而出的神奇无俦威力的武功,放过一边,而对他那大智慧,深奥的哲理钦佩得五体投地,早离了隐⾝之处,不自觉地站了出来,心道着:“若我能师事此人,也不枉此一生了!”

  就在他站出来的这个工夫,想是那娲⺟是怀敌意而来,不解那人话中的大哲理,误会是不把她看在眼里,只听她冷冷的一笑,道:我娲⺟虽不与江湖人往来,亦未人江湖,但却⾝在武林,武林中人,最重信誉,一诺千金,岂能食言,当年那晚在⻩山绝顶,秀士你显神功,扫平天都峰,我如何不知你秀士之事,意在要将我吓倒,但你那手功夫,并未将我吓倒,是以我今天仍然前来践约,我们就先按普通武功来较量!”

  那人是大智若愚,装着糊涂,不发一言,不吭一声。

  娲⺟一面在说,只见他倾耳在听,似已陷入沉思之中,忽然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我记起来啦,那晚我要迎迓娲⺟你的芳驾,扫峰而待,恭候光临,只见你施展开苗山特异轻功,展银翼仙衣,横空渡谷,飞越两峰,冉冉飞降,哈哈,那晚仿是月明如昼,真如置几在瑶台月下仙宮,环玉山头看仙姬舞蹈而饱眼福,可谓幸也,幸也。”、一句展银翼仙,听得心中一动,先前在峰上,也听那⿇谷老人曾向大幻神丐说过,休道你不信,我自己也不相信,一个血⾁之躯,岂能当真凌空飞渡;当下心想:“⿇谷老人那晚所见的玄奥之秘,必在这句银翼仙衣之上。”

  心中在回味这句话,也不由的盯着眼,瞧看那娲⺟⾝上,皆因心中存疑,更觉得她的一⾝白衣有异,只见她上⾝的衣服,有似摺叠一般,不和一般衣服相同,另外两只衣袖,也特宽、特长,显出不同之点。

  忽听娲⺟冷冷一笑,说:“秀士的记忆最好,那晚我践约之时,承秀士多礼,对我娲⺟特别厚爱,还弹美而动听的琵琶要迎。”

  那怪人忽然手舞,说;“仙姬降月,真个难得几回见,我今生有幸,亲睹风采芳容宮裳粉装,岂能不亲弹一曲,拔宮、商、角、徽、羽,而为舞之蹈之而伴奏,但是我那时乃是一曲迎仙之乐,而非杀音。”

  娲⺟冷冷一哼,道:“可惜,秀士未免也太多礼了,是我听秀士发乐声杀蟒是千古奇闻,举世哄动,好生佩服,故而才与秀士相约,以天都峰,⾼出云表,人迹罕至,正可静赏清音,岂知秀士太惜精力,不以琴声传神功,令我耳福未能得偿,大失所望!”

  那怪人早又一连呵呵大笑,说:“抱歉!抱歉!因为那时我早已仰慕娲⺟仙仪已久,可能一睹芳容,但心存尊敬,突得宠召,令我好生惊喜,后来⺟责问,我才知那晚在飞来峰上杀蟒,竟铸成大错,原料那蟒,乃是娲⺟你借地所饲养,我却当它是无主的毒虫,深恐当地居民,故尔鼓琴杀之,这件事实出于误会,并非我有意娲⺟,尚谅海涵!”

  苗疆之人,多养蛇虫毒物,只是这娲⺟怎生养蟒于游人的西子湖滨?倒使唐棣大惑不解。

  那人一提到神蟒,娲⺟脸⾊陡然面呈寒霜,杏眼圆睁,更急的说:“以秀士这般见闻广搏,胸存天地宇宙之心,具有豪侠肝胆英雄襟怀,岂能凶残成性,杀生害命,若说误认无主毒虫,谁信得,并且这天地间钟灵毓秀而生,万千年才得一现的灵物岂能不识,惨杀神蟒,违背天心,现在还口口声声谈天地之万物,此乃是违心之论。”

  那怪人忽然面现羞惭之⾊,道:“如何不是,娲⺟责备得很对,是我那晚听你言来,才知道那晚我误杀的神蟒,乃天地交泰,借地灵之气,万千年才得一见的至宝神物,非但无毒,若人而能饮其血一杯,即可益寿延年,练武的人,如能获饮蟒血一杯,可抵得上十年功力,若然待那神蟒成了气候,曰曰饮服蟒血,不但可寿与天齐,顿成陆地飞仙,却可寰宇称尊,武功无人能抵。”

  那人语意至善,但娲⺟听来,显然以为这怪人话中讽刺,说她想借天地钟灵神物,用以增长武功,故尔一言未了,娲⺟已一声冷笑,笑声之冷,令人不寒而粟,道:“我娲⺟虽然无能,却还不想借此灵物,用以增长自⾝的武功,秀士也未免太低我娲⺟了。

  当年是我在无意问,在一个夜晚,路过西子湖畔,忽见飞来峰上,有物在吐纳月华,去至切近,方始发现此一神物,当下我立即许下善心,立意采集天下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灵药,助此神蟒,早曰功成,那时再取此蟒血,济世救人,以达成我娲⺟的心愿!”

  那怪人面上更不只是羞惭,而且更露出愧心,说:“正是,正是,自知娲⺟养此灵物,不但没有半点私心,而旨在济世救人,行善天下,解救众生痛苦,济助豪杰功力,居心至善,用意颇佳之后,我那时悔恨在心,痛苦难除,无地自容。故尔娲⺟那晚虽再三相逼,我也只能闪避小心还招,后来你非要我弹琵琶不可,唉!唉!我却因不知娲⺟善意,杀蟒误事,得罪了娲⺟,铸成这桩大错,虽是我无所知,但毕竟那琵琶乃是杀蟒的凶器,我岂能再用,以免得生事端,便在娲⺟你的忠告之下,我即当而毁弃,以赎我杀戳神蟒罪衍,也想藉此平息娲⺟心中怒火!”

  唐棣暗叫了一声:“可惜,一件稀世奇器,却轻易的毁坏,想那娲⺟,也欺人太甚,神蟒虽少,但毕竟是伤人之物,杀之何尝不可?”

  要知道唐棣除练武修之外,得暇也学习乐器,虽然没有大的成就,但对音律方面,也懂得很多,刚才听那老怪人说到将琵琶不以赎罪的话,倒觉得这一件稀世奇珍被毁弃,实不值得,怎不深为痛惜!

  却听那蜗⺟说道:“当年你虽然将你那琵琶,在石上摔碎,但岂能即可赎去大过,而你无此琵琶,又岂是我的对手,故尔我当时与你约订,以十五年为期,在此地重行较量。

  皆因你琵琶已毁,无法再施展出你的看家本领,所以当时没有和你对手,因为那时期我如果出招动手,就是胜了你,也无光彩,所以才给你十五年之期,容你再勤练武功,约定今年今曰的月夜,在此太行山中相见。”

  娲⺟此言二出,那人却陡然又狂态毕露,呵呵大笑,道;“蜗⺟你虽然是相要将我打败,胜得光彩,但多谢你给我这-十五年之期,在你想来,认为我在这十五年中,必是在勤修苦练武功,以应今曰今时之约,哈哈,你却不知,这一十五年的长时间,我将我自己长期的封闭在这崖洞之內,不但将武功放弃,而且因我所铸之锗,不是沽名钓誉,播扬四海,在武林中出风头,错在见闻不广,在芸芸众生中,了解得太少,是以铸成噬脐莫及的大错,是以曰以继夜,只有精研周易,勤习不辍,根本就将武功一道,弃之如敝履,哈哈,娲⺟,你要想胜得我光彩,只是今生今世,也没有那个机会了,我劝你从今夜起,最好放弃这个念头罢!”

  那怪人的话,尚未说完,娲⺟忽地厉声喝道:“适才你破壁而出,可见你的功力已然僧增,裂石摧树,山摇地动,如何骗得过我,若你心存怯意,不敢出乎较量,也行,只要向我低头认输,再随我去飞来峰上,那晚你杀神蟒之处,顶礼膜拜,再拜天下生灵,谢此大罪,我蜗⺟也不为己甚,就此了却这桩误会之争,平息了我心中的怒气!从今以后,各自西东,各不相争!”

  蜗⺟说得声⾊俱厉,使唐橡在旁听得,心中大是不服,心道:“那蟒就是神物,但人家总是无心之错,况且蟒在山上,他又怎能够知道是你所饲养的,显然強词夺理,蟒既然已被杀死,至今尸骨不存,并且老怪人这般惭愧,当面认罪,并因此而毁坏了自己心爱的琵琶,于情为悖,于理已合,你这娲⺟晚強人所难,逼迫老怪人必去飞来峰上,顶礼膜拜,显然你欺侮老怪人的功力不如你!”

  要知唐棣心中,已然对那怪人,存有敬慕之心,自然的站到老人的那一边,所以对蜗⺟所言所行,多存鄙薄心意,同时心中想道:“这蜗⺟盛气凌人,那怪人岂能心服。”

  哪知他心念才动,只见那怪人忽然一怔,双眸中有疑惑的闪光,怔怔的,半晌不言不动。

  忽然间,只听他大喝一声,霍地一翻掌,向右面山林扫去!

  是他右臂才抡起这刹那,蓦地里,震天一声暴响,有如地裂山崩,他近⾝处,五七丈远地方的十数株参在大树,早被齐根劈断,登时狂飚飞扬,连立⾝在老远的唐棣,亦是一阵抖动,几乎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唐棣正心胆俱寒,哪知忽听那怪人放声大哭,不仅是哭,而且是放声嚎啕大哭,哭声振谷,近处枝叶,纷纷落下。

  岂只是唐棣,连蜗⺟亦是大奇?

  那媚娘和白衣少女,本来这一阵工夫,都没言语,只是遥遥并肩站在蜗⺟⾝后,那怪人忽然嚎啕大哭,白衣少女,忽然忍不“娘,这人不知羞,这么老啦,还大哭不止,有什么好哭的呢?倒不像是有武功的人,因为练武的人,绝不会哭,遇到困难,必定咬紧牙关,去克服困难,哭有什么用,何况他又因为是个孩子。”

  天都秀士忽然抱头飞窜过去。

  唐棣因救人心切,当时却不顾虑自⾝的危险,⾝形才入场地上一落,忽地塌腰,旋⾝,猛地,双掌齐推,向那怪人撞来的头颅,用力推出。

  唐棣乃是名师之徒,又天赋异禀,凭他十多年的功力,两臂之上,少说也有五七百斤的臂力,说时迟,那时快如雷电。

  只听那怪人大哭大叫,说:“我不想活了,这样的活下去,反不如死去痛快!”一头早已撞来!

  唐棣双掌劲道半吐,本是收发由心,霍的将全⾝功劲,刹那间运用于掌心,猛地一挫腕,同时吐气开声,这一来,劲道又加上足有两成,这一来,唐棣两臂之上的功力,何止千斤之重。

  唐棣把全⾝功力,完全用于双臂之上,已超过千斤之上,本想用这个劲道,足能将那怪人拦挡在⾝前。

  哪知那怪人尚未撞到,唐棣只觉一股无形奇大的暗劲,早已撞上⾝来,其力道有如铁锤冲击,大石撞砸,⾝形陡然飞退,只听蓬的一声,后脑有如大铁击中一般,当时便觉眼前金花乱冒,背上更是剧痛,直似浑⾝已骨折筋断,疼痛不堪。

  原来唐棣被那怪人撞到的暗劲震飞,后脑背脊,猛撞到崖壁之上!

  唐棣咬牙強忍,幸好没有跌到在地,却不愿浑⾝疼痛,、跄跄躬⾝施礼,忙道:“老前辈不可因一时的激愤而轻生,既已穷研易经有十五年之久,必能大澈大悟,既已洞澈天地之孕育,当然明白天地之为心,乃至大至正,既喜其生,当恶其死,故我辈当将死生于度外,一切自当听天由命!老前辈更洞察宇宙玄奇之巧妙,故万物之中有优劣之分,胜败之别,是以天有阴晴,月有圆缺,山有⾼低,水有急缓,物有新旧,更有美丑,而人则有贤愚之差,贤者竭尽心智,以天下为己任,而愚者必劳肌肤,以血汗而供社会,智、力二者同施乃形成多采多姿的社会,人可得福,但亦可招祸,是以得福,未必是福,招祸未必是祸,故古语有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即宇宙具有玄奇之妙,世人如能大澈大悟,深体天心,既少争端,亦无动乱,‮民人‬和谐,社会自然安乐。

  今晚老前辈,因人忧心,因事劳神,感天地之划人,力不从心,事难如愿,感人生乏味,因而欲离人世,竟而轻生,老前辈,此种举动,既违天意,更伤天心,老前辈多年研究哲理,自当深体天意!免伤天心!”

  那怪人突见唐棣飞⾝阻拦,本已止步,未再向崖壁撞去,否则唐棣岂有命在?也立即止住哭声,却将一双炬目一瞪,瞧着唐棣。

  这时却听那白衣少女在她娘的耳边说道:“娘,原来这个人疯啦!师祖怎能与一疯人较量?”

  那怪人却忽然自言自语的说:“我疯了,我疯了,哈哈哈…”天都秀士运足功力,向水中一发,顿时,水花四射,鱼儿也飞了起来。

  天都秀士拍手笑道:“好啊!好啊!鱼都会功夫了,来,来,我是你们的师父。”

  娲⺟的声音,又幽幽的传来,说:“媚娘,这天都秀士的武功,在这十五年的修练,实已倍增了。真是令人有刮目相看之感。今天疯癫到此地步,唉,可惜可惜!云娘说得不错,我岂可与疯人较量武功,我们走吧!”

  唐棣不敢去扶天都秀士,而又敬佩他,天都秀士跪在地上,唐棣也只好不停的回拜,旁人看来,两人一起一伏,自然煞是好笑了。·;便在两人头颅起伏不停之间,唐棣见那娲⺟衣袂飘飘,已当先转⾝,下峰而去,那媚娘和被称为雪娘的白衣少女,也紧跟随⾝后,只见那雪娘,却不住的回头,看了又看,好像不愿立即离去。

  唐棣心中却十分感叹,心中不由的暗想:“可惜啊,可惜,这娲⺟武功绝伦,令人十分赞赏,可惜的是空有绝伦武功,超群的內力,但是却不识大智大贤的人,只因存心不正,竟然逼人太甚,致令天都秀士积郁过深,精神失常!”

  心中在想,一面在不停的拜,忽地,天都秀士大喝一声,像才发现唐棣在回拜他,一跃而起!

  唐棣正是一愣,跪在地上,尚来不及起⾝,天都秀士早又一探臂,将他提了起来,便觉背上奇痛入骨。

  待他看清楚,原来是天都秀士,将他提起,按在崖壁之上,他还未曾悟出天都秀士意欲为何,那天都秀士已大喝道:“不行,刚才拜的不算,我要拜过,我一定再拜过!你给我好好的站在这里,好让我再拜一次!”

  边嚷,左手不松,仍然紧紧的将他按在壁上,不让他动弹,而自己早已跪倒在地,必恭必敬的拜下去。.唐棣这时要想回拜,自是不能,可又实在不知天都秀士坚持要拜自己,所为何来,但是他大智而疯,却是坚信不疑,忙说:“老前辈,我这样岂不折杀了我。”

  天都秀士却不理会他的说话,连拜了八拜,方才起⾝,退后了一步,又再作了个长揖,两眼一瞪,道:“你说我该不该拜你?”

  唐棣正不知他拜自己的道理,他如何能答得出来,只是两眼发呆的看着他,同时,眼角瞄处,娲⺟,媚娘,雪娘三人,白罗衣袂飘飘,渐渐隐于薄雾轻云之中,好像三位白衣仙子,步人云端,冉冉而失去丽影。

  远了,远了,仙踪已杳,那雪娘连珠轻笑娇言,却仍时续时断的传来,眼前芳容虽失,但是唐棣心头,却反而浮出那雪娘的倩影,一个白玉般无瑕的倩影,是她跃马,扬鞭,夕晖远去,慢慢地消失在视野中,虽然白衣女子已经走远了,她们洁白无瑕的⾝影深深地留在唐棣的脑中。娲⺟和天都秀士的一生决顶神功令大家大开眼界,也收益不少,应了古人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剩下冷月的清辉,以及古木,野草,无声无息,显得特别寂静。

  忽地,距离那破壁之处,六七丈远,一株参天古树之上,一人哈哈大笑,道:’“老化子,现在你可口服心服啦?”

  话声才起,一人似夜莺飞掠一般,早已落下地来。

  这人又⾼又瘦,光秃秃的头顶,似与月争辉,一⾝到处皆见窟窿的⿇布破衣,直似随风飘去!

  从树上飞下这人,正是⿇谷老人,他这刚刚落到地上,另外一个头乱发飞舞的小巧人影,也从另外的一株大树之上飞落,一下地,左脚上那双破鞋,便踢踢塌塌,早就奔到那破壁之处。

  这一老者便是大幻神丐,他到了那破壁之处,兀自在自言自语的说:“当真是奇人奇事,奇事奇人,看到令人心惊,听到叫人嗟叹,出手劈树,挥拳裂石,哭笑无常,长幼无序,胡言乱语,莫知所之!”

  ⿇谷老人不笑啦,忽地一声长叹,道:“老化子,以前,我们两人游戏风尘,自认天下无敌,又何尝把武林中人放在眼里,可是后来我变啦!不敢目空四海,心中无人,遇敌出手,也留了分寸,你不是还说过我么?说我老来越发畏首畏尾,遇事恐惧万分,现下你该明白,便是自那晚在天都峰下,得睹那娲⺟与天都秀士的一⾝武功,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小视天下,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真太对了!你看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明证,娲⺟和天都秀士,哪一个的道行,都在你我之上。”

  ⿇谷老人又继续说道:“老化子,这天都秀士,真是大智若愚,装疯卖傻,不愿与蜗⺟较量道行,这也是读透易经,体会上天好生之德,步步礼让蜗⺟,事事不走极端,才把这一场恶斗死拼的杀机,化解得烟消云散,这么以来,这小子可就得个大大的便宜了,看来这小子也乖巧,深得秀士的喜爱!”

  大幻神丐忽然说道:“原来这石壁之中,还另有天地,我说呢,那天都秀士怎么能在內一住就是十五年,原来如此?哈哈,⿇谷老儿,我知道你失望啦,你这些年来,一直在物⾊衣钵传人,想将你一⾝武功传授出去。”

  ⿇谷老人点了点头,说;“岂止为我一人着想呢?还有你呢,我们这一⾝祖师爷下的武功,若不传留与后世,何异成了师门的罪人,到此断绝,让那些武林中的败类,杀人放火,劫财害命的一些小丑跳梁之徒,兴风作浪,伤害百姓,那些贪官污吏,恶霸劣绅之辈,欺庒百姓,诬陷忠良无是生非!

  但是这些年来,观察所得,资质好的,有如风⽑麟角,实难一得,天生具有异禀者的更是少见,要想找一个练武奇材做弟子,实不是一件易事。”

  ⿇谷老人又继续说道:“老化子,自那天都秀士破壁而出之后,那几句问天问地,看似诳言,其实将天地宇宙,太以了解透澈,而以人的血⾁之躯,短暂之年岁,当他过这十五年暗五天曰的黑暗生活,现今出洞,一旦到这永恒的宇宙,怎不觉蝼蚁之比诸人,尚且不如,则越觉宇宙可永恒,而人生实有限,既然体会到宇宙之玄奇,岂不越觉人之小渺小,而人,就是武功峰造极,总有拔山移海之力,呼风唤雨之能,但比之天地宇宙自然之小,又小之又小,况天地宇宙可永恒存在而人寿则难逾百年,一旦生命结束,何人为強,又何人为弱,強者,弱者,均殊途同归,那时则无強弱之分!”

  ⿇谷老人尚未说完,大幻神丐已大叫道:“⿇谷老儿,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大道理,哈哈,这么一听,你的哲理还懂得很多!我这些年来,一直小看你啦!罪过!罪过!”

  ⿇谷老人此时已是一脸肃容,道:“那小娃娃说得实是不错,天地、宇宙,虽是玄奇,无极,但天心至善,天心又复包罗万有,若以天心看世人,可就又渺小了,是以人的生命,有如蜉蝣,朝生而暮死,生存的时间,过于短暂,岂能和永恒的宇宙相比,是以,那天都秀士因他一句话,便立有所悟,而改变了见地,在他的生命中,起了生机,所以他将那个小娃娃捉将进去,必是两人谈论大道去啦,要说他会收他为徒,决不可能,走,老化子,我们且进去,看看情况,也听听他们说些甚么?”

  大幻神丐道:“好啊!我倒和你有所不同,我只是想进洞府里探一探,我倒不想知道那人狂人谈些甚么,这洞府里可真奇怪得很?”

  两人正要人洞,忽然,大幻神丐道:“⿇谷老儿,且慢,呵呵,你知道适才我停⾝的那株大村后还蔵着甚么稀奇的东西,我去把他拿出来!”

  ⿇谷老人才一怔,大幻神丐的⾝形已倏地飞起,似冲天鹤,破空之鹰,向他适才飞落的那株大树飞去。

  大幻神丐实有一⾝特异无俦的轻功,就是他的天梯云纵的功夫,已被他运用得奇妙之极,简直年示出他⾝形人曾在空畔停顿,既像流星滑行,也似飞燕穿云,一腾⾝便飞山七八丈远,一个个跃跃,即落到大树上。

  大幻神丐⾝形方在那大树的浓枝密叶中隐去,忽地又有声音传来:“⿇谷老儿,接好啦!若是人跌死了,可唯你是问。”

  话声才止,早见一个黑黝黝长有四五尺之物,已向⿇谷老人掷来!

  尚未掷到,⿇谷老人早已看出那是一个人,忙不迭伸手接过,他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谁了,当时跺脚,说:“你这老化子,什么事不好干,你偏偏要我接个女娃儿,是气死老夫也。”

  人刚一到手,只觉手中一轻,人被一股昅力昅了开去。

  只见大幻神丐⾝前,站定一位,白⾊罗衣飘飘的女子,那衣丑女,也站在她的⾝旁,正在伸手臂跟腿脚。

  ⿇谷老人暗暗心惊,暗想:“就凭自己的一⾝功夫,这娲⺟竟从自己手中,轻易的把人抢回不算,而且眨眼间,已将她的⽳道解开。”

  其实这还不至于令⿇谷老人恁地吃惊,先前是相隔甚远是月下,看得不十分真切,现下可近在咫尺,谁能会想到她年龄,总在六七十岁以上。

  须知娲⺟在江湖上现⾝,已有数十年,无论如何,其年龄应和⿇谷老人和大幻神丐相差无几,岂是当真驻颜有术,或得到常生不老的秘方?不然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怎会竟似年轻的‮妇少‬?

  ⿇谷老人正惊疑间,也正是大幻神丐话声才落当时,早又见月光之下,似有两只翩跹的舞蝶,由远处飞来。

  来的正的那媚娘和白衣少女,那媚娘面罩寒霜,脸上呈现怒容,白衣少女已趋至黑衣丑女⾝边说;“姊姊,原来你在此地!”

  那娲⺟连正眼也不瞧大幻神丐一眼,却对赶来的媚娘道;“这个老化子要找我,你怎不早说,我们苗山的人,给人家留下了,你也不知?”

  娲⺟说得声⾊俱厉,亦冷峻之极,⿇谷老人暗里打个冷颤,却呵呵一笑,趋前一拱手,说;“这位想来便是娲⺟了,今曰得睹仙仪,老化子和我,可是万千之幸。

  娲⺟慢慢的回过头来,宝相庄严,目光正从大幻神丐脸上,慢慢移到⿇谷老人的⾝上,并没有立即回答。

  那媚娘虽被娲⺟斥责,但却不敢作声,那白衣少女却恨得咬牙啮啮,显然她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真恨不得和老化子一拼,只因在娲⺟和媚娘的面前,不敢妄自动手,只是心中忿忿不平,两只媚眼不停的瞟视着大幻神丐。

  这个时刻,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静寂得怕人,真是群山寂寂,四野寞寞,惟有吹拂,枝动叶摇,飒飒作响。

  ⿇谷老人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心中暗道:“这娲⺟的內功真力,竟然达到了这样境界!”

  原来娲⺟目光移向⿇谷老人的刹那,表面看来,娲⺟的目光甚是柔和,但⿇谷老人两眼和娲⺟双目打照面,不由的心头微微一震,只见娲⺟双目中,似有神光闪射,辉耀刺目,望之生畏,不敢久视。

  随见那娲⺟忽然淡淡一声冷笑,道:“你们两个看上去还有两下子,跟常人比较还差不多,要和我动手,真是不知天⾼地厚’。娲⺟这句话简直把两个老江湖贬得一文不值,大幻神丐最受不得激将,他再也控制不住,挥手即打,娲⺟一摆手,就躲开了大幻神丐的攻击,大幻神丐,又大声吼叫不停。

  ⿇谷老人心道:“不得了,我要再不出手,今晚老化子可就毁了,他哪是蜗⺟的对手,这样下去,不出十招,必败无疑!”

  却呵呵笑道:“那是当然,不过,我老头儿话可说在前头,你我无冤无仇今晚可是点到为止,我和老化子久仰苗山绝学,不过藉此讨教几样⾼招。”

  说话间,看得明白,只见大幻神丐已将全⾝神力聚于右臂伸出,马步一沉,倏地一掌击出,但出手时很是缓慢,先前还在喊叫连天,此刻却闷声不响!

  ⿇谷老人本要出手,忽然心中一动,这老化子把从来未在对敌时施展过的神拳也施展出来了,我倒先瞧瞧,看看他如何对娲⺟。

  原来大幻神丐除了以快速有似幻术的轻⾝功夫,以及那手特殊遇到对手的撷叶飞花,驰名天下以外,因他天生神力,穷数十年功夫,研创了崩拳八式,休道:老化子从来未用以对敌,便⿇谷老人亦仅仅听他说过而已,但从来就没有看过他的这手招式,以今天除要看看老化子的八式崩拳招式外,也藉这次了解了解神拳的威力,所以当要出手时竟未出手,先看看老化子的新招。

  现一下见老化子出拳有异,心中登时一动,忖道:“莫非这便是老化子说的崩拳八式,娲⺟的武功,老化子岂能不知道的,既然敢向她找回过节,老化子岂无几分把握!”

  说时迟,⿇谷老人也不过心念才动的这会儿工夫,大幻神丐忽然大喝一声,⾝躯再又一沉,那拳已如闪电般崩出,登时狂飚陡卷,沙飞尘扬,附近树上软枝嫰叶,多被疾风扫断,大幻神丐崩拳的威力,也可想而知了。

  娲⺟也瞧出老化子发拳有异,微微一怔,似乎也大出意外,霍地两袖一抖,只见那蝉翼倏张,⾝躯已腾空五丈,原来娲⺟肋下摺叠之衣,竟是羽翼,因衣服上有此羽翼,乃藉內力便可升飞上空,由上往下攻击,则难防守。

  ⿇谷老人喜得心中骂了声:“好哇,你这个崩拳八式,果然了得。”

  却早又喝起彩来::“呵呵,今晚我老头儿的眼福,可真不浅,得睹娲⺟的轻功神技。”

  大幻神丐右拳崩出,便塌腰旋⾝,不待娲⺟落地,左拳却早向上崩出!

  既名崩拳八式,其诀在崩,⿇谷老人早又喊了声:“好,老化子,你这崩拳果然有道理!”

  却听娲⺟冷哼一声,两臂倏垂,比飞鸟更快,早滑翔到了大幻神丐⾝后。’大幻神丐这一拳,虽然又告捣空,但拳风所激,激得近⾝的⿇谷老人破⿇衣,落花纷飞,远远看去像是蝴蝶在纷飞,可是大幻神丐內力之雄厚,拳法之霸道,连娲⺟也微微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老化子真有点本事,轻敌之意少了许多,而娲⺟也不轻意硬接老化子的崩拳。

  ⿇谷老人本在兴⾼采烈,觉得大幻神丐崩拳诡异,力道沉而有力,而娲⺟又是一位娇弱女人,其內力再好,恐亦难抗一记大幻神丐崩拳劲道,但又想及娲⺟可与天都秀士,一较⾼下,其功力更不能轻忽,现在看到两人蓄劲待发,危机已现,势难‮解破‬,正在忧虑如何‮解破‬这场死拼的当儿。.那边的媚娘,雪娘,黑姑,也是神态紧张万分!

  只见大幻神丐的拳,早已崩了娲⺟的掌心业已外吐!

  破崖之中,一人怒道:“大道,大道,是谁在吵得耳噪!”

  声音未了,人影早晃,⿇谷老人才发现那天都秀士突然现⾝,却见娲⺟和大幻神丐往后暴退!

  ⿇谷老人虽然在紧要关头,小眼睛也不由一闭,才放下心宋,心想:“现在天都秀士,出来干涉,那娲⺟得胜的机会就不会多了,老化子也可以保住他一条老命,不然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这是却听那破崖之中一人反复的说;“发而不发,崩面晃崩,动中有静,静动山崩。”

  正是他适才看出大幻神丐那套崩拳的秘诀,一听口音,知是唐棣。

  ⿇谷老人虽在目不暇给之顷,也心中暗道:“好小于,给你讨了乖去了!”

  只见天都秀士其来如风,大笑哈哈,说:“我道是谁?原来娲⺟去而复返,咦!你是谁?你又是谁”

  天都秀士向大幻神丐一指,随又向娲⺟一指。

  破壁中跟着跃出一人,躬⾝道:“老前辈,这两位不是外人。”来的正是唐棣。

  天都秀士转着眼珠,又瞧了两人一眼,再向自己⾝上瞧了又瞧,更是大笑,哈哈,原来他看到两人破破烂烂,与他一般无二,无独有偶,三个人都是不修边幅,蓬头垢面,怪里怪气,天都秀士目前乖逢两个同伴,就好像小孩子看到了伙伴一般,⾼兴已极,乐得手舞足蹈,蹦跳不已。

  娲⺟看到这种情形,面上立即现出惊容,像又重新在打量这天都秀士。

  因为她和大幻神丐正以真力相拼,胜败生死立判之际,这天都秀士不知用的哪种手法,忽地将两个人的真力,完全怈了,并且使用那单掌截波的手法,硬将两人分开,依娲⺟估计,两人运劲硬拼,这时合两人之力,总在万斤左右,而天都秀士,竟暗自运用掌力,右臂一探,即将两人轻易分开,不费吹灰之力,这手功夫,娲⺟如何不惊,暗道:“这么一看,难道他并没有疯?”

  天都秀土不再瞧着娲⺟一眼,嚷道:“好好好,不是外人,你说他们是天心,是不是,既是是天心,天下一心,人人有心,何必大动干戈,来个你死我活,与其送了性命,不如化敌为友,长命百年。

  在天都秀士这番语重深长的话语,大家听着,怒气渐渐地缓和忽然他又小孩般的道:“别打了,我们来玩老鹰抓小鸡好了大家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刚才一本正经,现在又发起神经来了,正当两人又要发作的时候,唐棣却已恭恭敬敬,向娲⺟一揖到地,道:“老前辈请息雷霆之怒,有话好说!”

  不料娲⺟瞧也不瞧他一眼,兀自在打量天都秀土。

  那天都秀士,实是反璞归真,就如同年纪老的人,会有小孩儿的心性一般,但看在人的眼里,却会当他疯癫,娲⺟面上复又现了疑惑之⾊,对天都秀士,既有怀疑,也有同情,怀疑其假装疯癫,不肯较量,同情的是,看他一举一动,与一般常人有别,胡言乱语不算,而且衣服破烂的难以避体,近似赤裸,而他竟不以为意,以天都峰相比,大相迳庭。

  因为早年的天都秀士,乃是一表人材,人也极端潇洒,⾝着讲究,谈吐儒雅,虽为练武之士,但由其外表看时,并不像习武的人,在在都表现出儒生丰仪,而今天的天都秀士则不然,耝犷外相,语无伦次,脏头垢面,长发跣足,无一是处,前后两相比较,实有天壤之别,如其不疯,岂能如斯。

  唐棣心中本是诚惶诚恐,一见娲⺟似已怒气稍平,胆气更壮,复又躬⾝言道:“天都前辈,当年无心之错,业已引咎,还望老前辈不必再究既往,恕他无心之过!就此罢休!”

  大幻神丐被天都秀士小孩儿般的举动,又惊又疑。

  ⿇谷老人眼角瞄着那娲⺟,却在呵呵笑着;两手连番扬拂,拂得那片片破衣落而复起,竟为天都秀士助起兴来,更引得他乱扑乱抓,眼前的娲⺟,像是被他忘到九霄云外,脑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谷老人先前还怀疑,此刻却已脸上挂不住,忽地冷冷一笑,向唐棣扫了一眼,怒道:“你是谁?我与天都秀士的事,也要你来多嘴,你这啂⽑未干的小子,也不掂量掂量你的份量,竟替他说话!”霍地左袖一抖,那软绵绵的罗袖,倏忽向唐棣臂上缠去,罗衣虽薄如蝉翼,但一拂的风力,就大得要命。

  “嗳呀,娘!”

  唐棣才觉得臂上一紧,⾝躯早被抖到半空,⿇谷老人却已呵呵笑道:“有趣,哈哈,这里有个大的,我来替你捉!”

  天都秀士同一刹那,叫道:“好啊!好啊!”唐棣顿觉一股无形昅力,硬将自己往外飞去的⾝躯仍了出去“不要再去惹她,光棍不吃眼前亏,还不赶快躲过一边!”

  唐棣听出是⿇谷老人的声音,脚已着地,娲⺟早厉声喝道:“原来今晚你们连手对付我!好啊!今晚可要连你也要算上!

  我就一个也不让你们逃走,必定将你们都逮住,给你们几个人一点苦头吃吃,不然你们也不死心,有机会就要出手还击,借此机会,不如来个痛快,把你们收拾了,免得以后多生⿇烦。

  “我便先打发你们两个!”⾝在话先,右掌一扬,已然欺⾝而来,两人不挡,却堪堪错过!未被打中!

  天都秀士却一把抓住落下来的唐棣,大叫哈哈,说“捉住啦!捉住啦!”

  ⿇谷老人不待大幻神丐拿桩站稳,牵附一带,说:“见识见识天下奇功好不好,老化子,你忙甚么?”

  大幻神丐明白⿇谷老人的心意,⾝子伴随他飘出两丈!在月光照射之下,娲⺟脸⾊气得惨白,两眼发红,此刻天都秀士距他最近,娲⺟一挫牙,厉声道:。

  “原来你在戏耍我!”玉掌一翻,臂上一用力,霍地便向天都秀士肩头拍去!天都秀士面前⾝后,哪里觉得!

  唐棣被天都秀士曾抓住左臂,直似要折断一般,故现在惊觉性颇⾼,一见娲⺟从天都秀士背上拍来,便忍痛叫道:“老前辈小心了!”

  哪知天都秀士兀自仰面哈哈,竟然不觉,但娲⺟这一掌拍到,劲道十足堪堪拍到肩上,他的肩头忽的一缩,娲⺟那一掌竟被滑开,只觉天都秀士那肩头柔软似棉絮,轻滑如油脂,娲⺟的掌力竟全部怈去,竟然无所施展,娲⺟的这一掌,等于没发。

  娲⺟一掌落空,不由的心中大惊!急忙收掌蓄势,继续再发第二掌。

  天都秀士又在大笑道:’“我们再来!我们再来!”

  在嚷声中,忽然又将唐棣抛在空中!

  ⿇谷老人虽然心惊,哪会就此罢手,左掌一翻,上后心的部位拍去!显然她这次用了十成劲力!

  却听天都秀士叫道:“老头儿,接好啦!”同时⾝子藉势往前一冲,娲⺟这一掌虽然眼看拍个正着,只觉劲力着他之体,竟然消逝于无形!而他竟然一无所知,却兀自抬眼望着他抛出去的唐棣,张着两臂,往前一接!根本不看娲⺟一眼,也更不理会娲⺟的攻击。

  这一来,岂止娲⺟心惊,看得在旁的大幻神丐,⿇谷老人连那面前的媚娘与两位姑娘,也若痴若呆,惊异不止,都觉得天都秀士的武功,颇为惊奇,一时间,既没有一个人动弹一步,没有人敢出一声,都在注视,娲⺟和天都秀士的拼斗,一个怒目而视,振掌出招,想收事功,而另一个,则不动声⾊,游走挪闪,不还一招。

  天都秀士,虽在娲⺟出招攻击之下,竟然毫无惊惧之⾊,尤自在哈哈大笑,自得其乐,对于娲⺟来击,根本不予理会。

  唐棣在空中一蜷脚,两臂一穿,心道:“我要再被他捉住,我这两知胳膊准断无疑。”⾝在空中,施展凌空虚渡的轻功,往旁一掠三丈,直往那破壁上落去,脚点点地,早就窜人洞中。

  却听⾝后,有丝丝破空之声,夹着刺耳锐笑!同时听到那蜗⺟含怒的声音说道:“你想逃走,没有那么容易!”

  唐棣⾝躯已进入破壁之中,一回头,只见天都秀士已追了过来,他的⾝前⾝后,満是银星闪耀。

  唐棣大惊,知是娲⺟的奇绝暗器铁蝙蝠,又是漫天花雨的法发出,齐作弧形,向天都秀士攻到!他曾看过媚娘以铁蝙蝠树的威力,精巧熟练,手法备巧,威力颇大,随心所欲,而娲⺟自比媚娘要⾼明得多。

  却看天都秀士听得那丝丝锐啸之入耳,步下一停,那漫天的铁蝙蝠亦早近⾝,只听他喜得连声叫妙,像是喜得手舞足蹈一般,两手在空中乱接乱抓,看似全无章法,只是乱抓一通,不料那么多的铁蝙蝠,只要一近⾝,便如石沉大海,踪影全无,刹时声音停顿,铁蝙蝠也一只不见。

  眨眼间,天都秀士两手之中,却银光闪闪,所有近⾝的铁蝙蝠,全已被他下来,连⿇谷老人这等飞花撷叶的⾼手,亦是目瞪口呆,道:“⿇谷老儿,罢了,当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还和娲⺟急強斗气则甚,你看人家接得干净,收得俐落,可敬,可敬!”

  ⿇谷老人和大幻神丐自愧不如,心生感触,忽然轻声疾道:“老化子,你快看!”

  大幻神丐本来没转眼的瞧看!只见那天都秀士接下娲⺟数十只铁蝙蝠,不由的喜孜孜叫道:“这更好玩啦!来啊!你也接着!”

  边说,两手齐扬,只见数十缕白光,已向娲⺟激射过去,却无娲⺟发时那种丝丝锐啸的异声,只闻嗤嗤的响,铁蝙蝠直取娲⺟⾝前部位飞来。

  娲⺟忽地两袖一抖,蝉翼倏张,⾝躯已疾射腾空,那数十只疾射而去的白光,堪堪从她脚下擦射而过,忽见白光聚敛,早巳深入土中。

  天都秀士却是一呆,忽然顿足道:“可惜!可惜,我可玩不来了!”

  天都秀士这劲道,实是惊人之极,但他怎能有娲⺟那回旋的手法。

  却见娲⺟⾝形已往后飘落,竟不再停留,突向媚娘和一白一黑两个少女一招手,道:“走!回苗山!”

  声出,眨眼间,已出去十多丈,显然她已自知不敌,无颜再留,媚娘和两位姑娘,亦黯然随后而去。

  天都秀士却愕然,嚷道:“玩得好好的,怎么走啦,别走啦!别走啊!”⿇谷老人却在大幻神丐耳边说道:“这天都秀士武功奇异得很,岂可失之交臂,走!” wWW.aKuXs.cOm
上一章   罗刹神龙   下一章 ( → )
阿酷小说网是值得收藏的免费全本小说网,网站收录了忆文的网络全本小说罗刹神龙,免费提供罗刹神龙最新章节阅读,是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全本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