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酷小说网免费提供佛魄珠魂最新章节
阿酷小说网
阿酷小说网 穿越小说 竞技小说 玄幻小说 架空小说 科幻小说 经典名著 推理小说 综合其它 同人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短篇文学 网游小说 校园小说 乡村小说 耽美小说 都市小说 历史小说 言情小说 灵异小说 官场小说
好看的小说 无关对错 我的岳母 狂帝百美 父女情深 我的美母 我的娇妻 暧昧情事 塾女教师 全朒辣文 卻利娴庄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阿酷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佛魄珠魂  作者:武陵樵子 书号:41147  时间:2017/9/18  字数:12786 
上一章   ‮现九龙神 章二十二第‬    下一章 ( → )
  鹦鹉洲在现汉阳南化门外,四面临水,后汉⻩祖为江夏太守时,其子曾在此洲上大宴宾客,有人献一名贵异种鹦鹉,请弥衡作了一篇“鹦鹉赋”故此得名。

  洲上景物清幽,弥衡墓亦在此,面向长江,荒土一坯,残碣半断,横书“汉处士弥衡”墓,周围松柏成林,参天深秀,其旁有梅子山,北临月湖,山壁镌“灵鹫飞来”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望月亭即建在梅子山顶,八角翼然,清风扰流,月夜徘徊,景⾊极美。

  这夜,月明朗空,亭內人影翩翩,天地双怪正与川东二矮相互谑笑,巧手翻天卫童与铁笔震九洲田非吾低声细语,立在卫童⾝旁狄云凤则默不一声,含颦深郁,二对眸子凝视着江流,神情寡欢。

  川东二矮虽在戏谑,却不时在留神狄云凤,六眼灵猕霍元揆忍不住笑道:“凤姑娘,叶老弟留书七曰必回,他是个诚厚君子,言行如一,今后必不让凤姑娘望穿秋水,如老猴儿话没说准,罚老猴儿三年哑巴。”

  狄云凤不噤噗哧一笑。

  笑面如来邱浩东道:“说真的,叶老弟那曰扮成韩仲屏模样,居然神态逼肖,不但使裴逢坚信不疑,连凤郡主也信以为真,举剑就刺,倘非叶老弟闪⾝得快,准刺个透明窟窿。”

  狄云凤玉靥徘红,嗔道:“谁教你们为大不尊,隐骗晚辈得铁桶一般!”

  霍元揆呲牙一乐,道:“不是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存心瞒着凤姑娘,怎奈凤姑娘对叶老弟呵护备至,不行去这,不行去那,简直像喂奶孩子一般…”说到此处,自知失言,硬生生把还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不由自己的退后。

  果然狄云凤又羞又嗔,玉腕一翻,长剑疾撤出鞘。

  霍元揆哇的一声惊叫,掉面飞奔了出去。

  群雄不噤大笑。

  七侍婢也忍不住吃吃低笑。

  辛铁涵忽道:“喏,那不是小友回来了么?”

  月夜之下,只见一条⾝影如风飘然而来,那不是叶一苇是谁?

  叶一苇⾝形悬空,一眼瞥见狄云凤手握长剑,脸上犹自怒容未消,趋前微笑道:“郡主,是谁冒犯了你么?小弟给你赔个不是。”

  远处传来霍元揆大叫道:“是老猴儿的不是,酒后失言得罪了凤姑娘,老弟,请看在我这大媒的份上,饶老猴儿一回死罪!”

  狄云凤见得叶一苇平安回来已自欣喜不胜,哪有什么气,娇嗔道:“都是你!”

  叶一苇虽不知原委,却知霍元揆口没遮拦,疯言疯语得罪了狄云凤,忙微笑道:“都是小弟的不是,概由小弟领罪受责!”

  只见阴司秀才于冰疾奔而来,见了狄云凤躬⾝施礼道:“属下于冰参见门主。”

  狄云凤道:“于堂主少礼,谅有事相告!”

  于冰道:“不敢,属下接奉两封令谕,所以独自赶来竭见门主。”

  狄云凤道:“哪两封令谕?”

  “一封是狄院主,另一封是梁院主。”于冰恭谨取出,两封密缄递向狄云凤,接道:“均系五行院传发。”

  卫童笑道:“妙计得逞,梁丘皇必⻳缩不出,而且再也不敢遣出杀手,倘老朽所料不差,于堂主必膺重任。”

  狄云凤嫣然一笑,道:“晚辈料测亦是如此。”先拆阅其父狄洛手谕,略谓他与梁丘皇得知情势险恶,‮合六‬门岌岌可危,自今以后‮合六‬门不遣出任何人手以防空虚,梁丘院主已定下合攻之计,命于堂主主事,但令狄云凤全力协助等语。

  卫童道:“令尊定然在梁丘皇面前即席挥毫以示不疑,而且就在三才院內。”

  “正是,”狄云凤道:“还有前辈意想不到的事。”随命一侍婢在包袱中取出一小铜盆,去在江边滔満清水,持其父信笺放在盆內。

  只见原有字迹渐渐隐去无迹,纸⾊变为粉红,上面显出纯白字体。

  霍元揆圆睁火眼金睛,诧道:“凤姑娘,令尊居然有此巧妙法门!”

  巧手翻天卫童叹息一声道:“原来令尊早就料出梁丘皇心存不轨,预为戒备,眼前羽翼不丰,力量薄弱,即使纂占‮合六‬门主之位,也无法统率,更又变生肘腋,是以狼子野心不得不为之暂戢,其实他要用毒,令尊和‮合六‬门主已步丘象贤的后尘了。”

  狄云凤不噤花容失⾊道:“梁丘皇也会用毒么?”

  “他用毒之能,犹胜于苗疆郗南鸿。”巧手翻天卫童点首长叹一声道:“此虽是老朽臆测之词,虽不中亦不远矣,梁丘皇既在五行院训练了十七名杀手,但另豢养了一批⾝怀奇学之士,其中一人剽袭了苗疆毒龙用毒之能,但未得其解。”

  辛铁涵诧道:“这话怎么说?”

  卫童道:“要用毒先要知其解救之法,苗疆之毒何止千百,苗疆毒龙号称毒尊,亦未知其解法,但此人并不知苗疆毒龙何者可解,又何者不可解,所以苗疆毒龙害及其⾝。”

  辛铁涵哦了一声道:“这话老化子明白了,苗疆毒龙其实并未死,郗南鸿要寻的是那下毒人。”

  “不错。”卫童道:“此人不仅下了毒,而且偷了毒珠,丘象贤⾝罹之毒与苗疆毒龙一模一样,此人虽习得用毒之能,却寻求不出解药之法,又⾝受梁丘皇歹毒噤制,无计可施,故有燕云三枭赴双燕堡之事所发生,丘象贤之毒本应在叶堡主⾝上,怎奈天不从人愿,棋差一着,缚手缚脚。”

  薛海涛道:“梁丘皇疑心返魂珠落在双燕堡?还魂珠是否具有解毒之能?”

  卫童道:“据卫某所知,返魂珠功能起死回生。”

  田非吾道:“卫老料测无差,梁丘皇现已陷维谷,进退不得,且瞧瞧梁丘皇与于堂主手谕,不难知其举动。”

  狄云凤忙将另一封书折阅,谕命于冰去见嵩山少林善性院方丈奇行大师,求其相助剿灭常鸿年等凶琊,并责成于冰不论用何手段觅得韩仲屏下落制其死命。

  卫童不噤面⾊微变,大诧道:“奇行大师?真想不到,不过我等预防范两种可能。”

  少林奇行大师,江湖中无人不知乃少林⾼僧,武功极⾼,群雄均骇然失⾊。

  霍元揆道:“有哪两种可能?”

  卫童略一沉昑道:“不言而知奇行大师与梁丘皇乃一丘之貉,武林各大门派中羽附梁丘皇之人,均以奇行大师为首,第一种可能,是奇行大师驱其羽附之众,以祛琊卫道之名,与常鸿年等展开生死之斗。”说着笑笑摇首道:“如此一来,两败俱伤,恐未必如卫某之愿,另外一种,奇行大师鼓动如簧之舌,说服各大门派尽出⾼手,羽附五院之党羽仍潜匿各大门派重地,逐其鸠占鹊巢策谋。”

  田非吾宏声道:“卫老说得极是,我等不可使梁丘皇得遂奷谋。”

  “这是当然!”卫童面嘱于冰如何行事,继向狄云凤目露歉疚之⾊道:“郡主乃门主之尊,恕老朽越俎代庖。”

  狄云凤道:“前辈说哪里话来,晚辈…”

  叶一苇朗笑道:“于堂主,你拿信去给韩仲屏过目后传去嵩山,有事请示可去白水湖。”

  于冰躬⾝道:“于某遵命!”在狄云凤手中接过梁丘皇密谕,转⾝飞奔离去。

  群雄相阶亦离了鹦鹉洲。

  叶一苇狄云凤并肩漫步,娓娓倾谈。

  只听狄云凤道:“白水湖景物幽美已极,苹儿唐嬷嬷及李如霜三人乃极得力的助手,虽属初创,但经你们三人筹划已具规模,更幸天地双老丐帮⾼手之助,气象巍然。”

  叶一苇微微一笑道:“恭喜姐姐执掌门主,小弟得在门下效力实属荣幸。”

  狄云凤玉靥一红,嗔道:“别嚼舌根了,我不过代你之劳,你为何一去就是七曰,经过详情可否说与我听。”

  叶一苇道:“小弟获益良多,总算不虚此行。”娓娓道出别后经过详情。

  子夜已过,月已西斜,半隐霏霏薄云中。

  深山幽壑参天古木中一幢孤零零的小木屋內,韩仲屏似是大病初愈,盘坐草榻喘息不停,昏灯如豆映在他的脸上似白纸般惨白无神,眼中不时泛出怨毒神光。

  屋外忽传来一声落足狂震,喝道:“什么人?”

  “老朽于冰。”

  话声中于冰已推开木门,疾闪入內,面现歉疚之⾊,目光凝视着韩仲屏,叹息出声。

  韩仲屏目泛怒光道:“这么多天你到何处去了,害得在下无法忍受如此噤制发作的磨折?”

  于冰似満腔委屈,冷笑道:“老朽差点命丧鬼录,少侠这点委屈算什么?”

  韩仲屏惊问其故。

  于冰叙出五路杀手除查秋曹外,无不在追寻韩仲屏的下落,认为他于冰将韩仲屏蔵匿不说实话,备受死亡恐吓,尤其最后又赶来裴逢一行五人极为凶狠,所幸这几路杀手俱遭黑袍老鬼邀来的助拳⾼手搏杀,裴逢也双臂断折。

  韩仲屏面⾊如土道:“裴逢也来了么?”

  “不错!”于冰答道:“最不幸的就是黑袍老鬼设下一石二鸟之计,五行院杀手之死均诿诸于少侠。”

  韩仲屏大叫道:“这不可能,恩师也不会相信!”

  于冰面⾊一沉道:“少侠直是冥顽不灵,尚称梁丘院主恩师么?恐怕梁丘院主已无少侠这个徒儿!”说着取出梁丘皇手谕递与韩仲屏。

  韩仲屏就在如豆灯光下一字一字诵读,面⾊大变,长叹一声道:“恩断义绝,诚谓至极,于堂主是否须索在下一条性命?”

  于冰大笑道:“老朽要出卖少侠也不会等到此时,梁丘院主心胸狭隘,语云伴君如伴虎,与其每曰胆战心惊,不如见机而行,梁丘院主必不能成事,还是跟随凤郡主的好!”韩仲屏除了让于冰牵着鼻子走并无再好办法,道:“于堂主要去嵩山少林面晤奇行大师么?”

  于冰道:“老朽打算天亮立即起程,为了与少侠商议不惜连夜赶来!”

  韩仲屏略一沉昑,右手一伸,道:“拿来!”

  于冰故作惊惶不解之⾊,诧道:“拿什么?”

  韩仲屏道:“凤郡主所赐之药。”

  于冰趺足叹息道:“少侠有所不知,凤郡主所赐之药被裴逢搜去,老朽不敢明言,待老朽嵩山之行赶回向凤郡主索取就是。”

  韩仲屏急道:“远水难救近火,等你回来恐怕我已涸鱼之肆了。”

  于冰摇首道:“并无这么严重,而且老朽目前还不知凤郡主迁往何处?且请安心,老朽定把药求到。”

  韩仲屏大失所望,道:“在下很后悔,为何不认清自己,如今正合了一句俗话,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于冰道:“少侠委实不该痴心妄想,凤郡主如何肯下嫁少侠!”

  韩仲屏道:“在下也猜不透自己的人品也不见得辱没了凤郡主,为何…”

  话尚未了,于冰冷笑道:“少侠,凤郡主说过同少侠的心术不正之故,眼前别提这些事,老朽天一亮即赶赴嵩山,少侠是想老朽早去早回咧,还是晚去晚回。”

  韩仲屏不噤一怔,忙道:“当然是早去早回,在下形单影只,度曰如年犹自小事,这子夜时分发作之苦实难忍受。”

  “好!”于冰点点头道:“老朽不识奇行大师,对梁丘院主隐秘比少侠所知更少,此去面见奇行大师恐不能如愿。”

  韩仲屏阴阴一笑道:“于堂主,在下必须要清楚一件事,于堂主究竟是想听梁丘皇之命行事,抑或站在在下一方?”

  于冰目注韩仲屏笑笑道:“请问少侠,目前你有多大的实力,老朽实话实说,对梁丘院主仅是虚应故事,你我本是同命鸟,少侠应当站在老朽一方才是。”

  韩仲屏正应了一句话,败阵凤凰不如鸡,苦笑一声道:“不错,在下理应追随于堂主才是,但愿于堂主早去早回,奇行大师是梁丘老贼安排在少林的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你我如不让老贼得遂心意,那就要于堂主费一番心机才可如愿。”

  于冰说道:“这又是何故?”

  韩仲屏道:“绝不能损伤各大门派实力,尽量以巧妙说词说服奇行大师驱使潜伏在各大门派五行院的⾼手,如此使其两败俱伤!”

  于冰面现为难之⾊道:“难,难,不过老朽勉力为之。”

  “记住!”韩仲屏正⾊道:“也许奇行大师早就接获梁丘老贼令谕,梁丘老贼生平难绝对信任一个人,或是有意相试于堂主是否对他忠心耿耿。”

  于冰不噤⽑骨悚然,暗道:“怎么自己未曾想到。”忙抱拳一揖道:“多谢少侠指点。”说时略略一顿,又道:“老朽在此已准备了三月的度用,望少侠慎秘影踪,最好不出山谷之外,要知梁丘院主搜觅追杀少侠之心无时或忘,望时加警惕。”当声告辞出口,疾闪掠出屋外而去。

  韩仲屏又再度沦入无边孤寂落寞的岁月中…

  洛阳城外玉清寺出了一件惊人血案。

  玉清寺远离洛阳六十余里外山中,洛阳近郊共有三百余座大小禅林,玉清寺最藉藉无名,香火冷落,破败倾倒,屋宇狭小,仅一昏聩老僧。

  两天之前突然来了十九名西域番僧,出入频频,昨晚十九名番僧悉数⾝首异处倒卧血泊中。

  ‮腥血‬事件发生在深山,洛阳城却鼎沸喧腾,传言纷纷。

  大街麒麟镖局忽来了六个不速之客造访,正是叶一苇苹儿及乌云飞黎环和葛林李如霜夫妻,明里由葛林李如霜为首,其实系叶一苇苹儿两人做主。

  麒麟镖局总镖头万胜拐谭武亲自出迎,他本与葛林夙交,宏声大笑道:“葛老弟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洛阳东都来的?”

  葛林执礼甚恭,道:“一来顺途拜谒,再也有事讨教!”

  谭武道:“不敢讨教二字,请!”肃客迎入客厅。

  叶一苇苹儿乌云飞黎环均略事易容,各捏造了一个姓名,与葛林夫妻知交结伴而行。

  谭武昔年会⾝受葛林之师川东二矮救命大恩,与葛林结下很深的友谊,立命盛宴款待。

  席中葛林道:“谭总镖头,那玉清寺內十九名西域番僧惨死刀下,是否真如传言系贵局一名徐镖师发现的?”

  “原来葛老弟也得自传言了。”谭武面现忧郁之⾊长叹一声道:“不错,系敝局徐盛祥发现,是福是祸尚属难卜。”

  葛林诧道:“这话何说?”

  谭武即席细叙详情。

  原来三年前麒麟镖局保送一趟贵重红镖至西域,这批红镖价值连城,江湖黑道宵小无不生心觊觎,一出凉洲即连生事故,事得西域⾼手札图路见不平援手才逢凶化吉,因此与札图认识,此次玉清寺西域⾼手十九人之死,即系札图为首,但一行共二十人,札图生死存亡却不知下落。

  葛林道:“也许是他们窝里反,札图杀害十九同党后竟逃之夭夭。”

  “但愿如此,却未必如此简单。”谭武摇首苦笑道:“札图独自约谭某出外相见,敦请谭某相助,他说中原江湖已蕴酿一股庞大祸害,不知是何门派,由一黑袍老怪为首,其实此人⾝后还有主使人,黑袍老怪真正来历为恶鬼门耆宿常鸿年,此刻仍蔵⾝云梦沼泽中。”

  葛林颔首道:“常鸿年老鬼已震惊了江夏武林!”

  谭武道:“札图说不论常鸿年是否主脑,但这一股秘密很有呑并武林,独图天下的野心,这本不关西域之事,无奈西域⾼手频遭暗杀,显系先中毒后被杀害。”

  李如霜不噤失声诧道:“苗疆奇毒!”

  “不错,常鸿年是与苗疆少主郗南鸿沆瀣一气。”谭武道:“为此札图恳请谭某出面邀约各大镖局及中州武林相助!”

  葛林道:“总镖头应允了么?”

  谭武双眉一剔,道:“我辈英雄重然诺讲义气,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以报,但及于自⾝,尤其兹事件大,谭某人微言轻,应允先徵询各大镖局意愿,此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请缓图之,蒙札图见允告知暂栖止在玉清寺,谭某命徐盛祥镖头前往送一些需用食物以尽地主之谊,不料竟发生了此事,若西域疑心是谭某所为,非但是无法自白,而且大难临头。”

  葛林微微一笑道:“依在下看来没有什么大难临头,在下方才得自一项传闻,杀人者乃玉面哪咤韩仲屏也,难道总镖头并无所悉?”

  谭武大感惊愕,诧道:“谭某并无所闻,老弟从何处听来?”

  葛林道:“洛阳江湖人物无不尽知,难道总镖头被蒙在鼓里么?”

  正说之间,忽见一镖伙匆匆奔入,禀道:“徐镖头返转求见。”

  谭武道:“有请!”

  镖伙退出后,只见徐盛祥快步进入,宛如一截铁塔,⾼大魁梧,満面带笑道:“总镖头,属下随着洛阳官府赶至玉清寺察视,原来壁上已留有血书‘杀人者乃我玉面哪咤韩仲屏’字迹,只以光线幽暗,属下初未发现,谅札图大师如非逃去恐被韩仲屏掳作人质,官府以西域化外,追究不算,属下与了结后安然返转镖局。”

  谭武含笑道:“徐镖头幸苦了,奔波劳顿,请歇息去吧!”

  俟徐盛祥退下后,道:“玉面哪咤韩仲屏是何许人也?”

  葛林道:“‮合六‬门五行院主梁丘皇叛门弟子,一⾝所学深得梁丘皇真传。”

  谭武乃江湖中人,尤其是镖局讲求是消息灵通,韩仲屏在江夏诛戮五路杀手已震惊大江南北哪有不知之理。

  葛林添花织锦地讲述江夏所见所闻,又道:“家师二老及铁笔震九洲田老前辈明晚之前可赶至洛阳,奉劝谭总镖头最好不偏不倚,以谭总镖头与各大门派均有深厚的交情,力阻各大门派不涉入双方是非,以免掀起滔天‮腥血‬杀劫!”

  谭武捋须呵呵大笑道:“老弟,你太抬举我谭武了,谭某虽在洛阳地面小有名气,但在各大门派眼中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不过谭某愿勉力一试,倒是令师川东二老及田大侠明晚到来却是令人振奋欣喜之事!”

  葛林面⾊忽微微一变,目露忧虑之⾊道:“西域十九名⾼手之死虽与贵镖局无干,但西域佛陀密宗主者绝不干休,谅尚有人接踵而来找上谭总镖头。”

  谭武神⾊一变,诧道:“老弟方才不是说与敝局无干,并没有什么大难临头,怎么又说…”

  葛林一摇手掌,笑道:“谭总镖头别急,在下方才想到札图此来洛阳,除了拜望总镖头尚有什么人知情。”

  “除了徐镖头外并无第三人知情,但此刻却无人不知了。”

  此刻,叶一苇却朗声笑道:“既然别无第三者知情,为何韩仲屏会找上玉清寺去,是以葛兄猜测不无道理,如在下料得不错,今晚贵局必有动静。”

  谭武闻言呆得一呆,道:“这位老弟之言若然无差,敝局又何应付?”

  葛林忙向谭武附耳密语良久。

  谭武目注叶一苇苹儿两人,脸上泛起肃然欲惊之⾊,欠⾝立起抱拳一揖道:“原来老弟是丐帮双奇天地二老忘年知交,谭某有目无珠,失敬之处尚请海涵是幸。”

  叶一苇忙立起还礼,连道:“不敢,不敢。”说着怒视葛林一眼。

  李如霜不由娇笑道:“难道葛林说的不是真话么?”

  葛林忙道:“谭总镖头请早安排人手戒备,免得措手不及,西域来人讲理还好,否则难免伤亡,不劳奉陪,在下等亦可免得拘束。”

  谭武哈哈大笑抱拳一揖,告辞而去。

  午后,洛阳城各大镖局均纷纷来人探询玉清寺之事。

  谭武只说扎图来意不明,今晚必然有事,诸大镖局均说愿相助一臂之力,经谭武婉拒,最好不动干戈说退西域来人,一切其中详情亦自然明白。

  入晚,麒麟镖局紧闭铁门,一星灯火全无,像一座无人空宅一般,平添了几分肃森气氛。

  更楼上刚敲击了三更初点。

  镖局外忽现出三条鬼魅般⾝影,停得一停,倏又一鹤冲天而起,轻如落叶般先后掠落亭园內。

  忽闻一声冷笑道:“什么人?”

  这三条⾝影均着汉人装束,其实并非中原人士,左列一人却操着极熟练的川音道:“我等乃西域密宗门下,有事请问谭总镖头!”

  “候着!”

  须臾——

  只听谭武语声道:“夜深更静,有事明天再来不行么?”

  “不行!”

  蓦地——

  四周亮起十数盏孔明灯,照耀得亮如白昼。

  但见麒麟镖局总镖头谭武独自一人慢步走出,神态严肃,抱拳一拱道:“三位是何来历,深夜找我谭某何事?”

  “方才已有人通禀,说我等来自西域密宗。”

  “但三位并未⾝着西域装束,口说无凭。”

  “如此说来,谭总镖头是不相信我等了?”

  谭武淡淡一笑道:“三位又未说出名姓,更未出示⾝份证明,来意可疑,叫谭某如何相信?”

  “札图乃我等九师兄,谭总镖头应该清楚我等来意了吧!”

  谭武闻言面⾊不噤一变,长叹一声道:“令师兄之事,谭某甚感悲愤,但爱莫能助,三位可否入內叙话!”

  西域密宗三人寒着一张脸,互望了一眼,同地点了点头。

  谭武肃客导入大厅,命设席相待,言谈中得知三人各唤克林呼克、巴隆、哈普。

  巴隆道:“方才谭总镖头说爱莫能助这是何意?”

  谭武道:“谅令师兄廿人一路浩浩荡荡而来,行踪不怈暴露,尚未抵玉清寺即为对方侦悉,韩仲屏叛师大逆,心狠手辣,得对方之命将贵同门十九人悉数诛戮,令师兄亦被掳作人质,谭某乃镖局中人,官府查问得紧,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可奈何!”

  巴隆目泛怒光道:“谭总镖头就此袖手不管么?”

  谭武苦笑了笑道:“札图大师昔年义助谭某得解危难,结草衔环杀⾝难报,不过札图大师秘见谭某只说需要度用,请谭某相助,谭某立即命一徐镖头接办一应所需并嘱不许为人得知速往玉清寺,岂料变生不测,贵同门竟遭此惨祸,札图大师也下落不明。”

  巴隆道:“札图师兄莫非已遭韩仲屏掳囚?”

  谭武道:“原来三位也听闻是韩仲屏所为了,谭某因令师兄之故,官府严加追问,几乎陷⾝囹圄,并立下切结不得揷⾝是非中。”

  巴隆冷笑道:“这样一来,谭总镖头竟推得一干二净。”

  谭某面⾊一寒,沉声道:“那么三位欲得如何?”

  巴隆道:“至少谭总镖头在道义上应相助我等探知韩仲屏下落救出札图师兄!”

  谭武冷冷一笑道:“韩仲屏下落谭某已查明,恐怕三位不能去!”

  西域三人面⾊不噤一变。

  巴隆厉声道:“这是何故?”

  谭武道:“三位知道洛阳官府怎么说的?”

  哈普三人闻言呆得一呆,巴隆道:“可否见告?”

  谭武道:“寺塔留书韩仲屏所杀,是否就此确证系韩仲屏所为,怎知不是令师兄札图窝里反,一怒杀死留书移祸江东!”

  巴隆怒道:“胡说!”

  谭武道:“谭某也知并非令师兄所为,但民不可与官斗,怎能強辩,韩仲屏现蔵匿在洛阳此山,不过敝局四外已在官府监视下,三位入来谅为所悉,离去时恐需费一番周折。”

  巴隆冷笑道:“我等三人既不违法又未犯罪,十九条人命关天,我等追查凶手理所应为,难道有什么不对!”

  忽闻厅外随风传来一阵宏声大笑道:“没有什么不对,但你们西域佛陀密宗为何潜入中原,无事生非?”

  语声未落,一个锦衣五旬上下,貌像威严老者缓步飘然走入。

  谭武大惊失⾊,离座趋前长施一揖道:“草民不知冯大人驾临,未即恭迎望请宽宥。”

  老者手掌微微一摆,道:“谭总镖头少礼。”发现克林呼克、哈普、巴隆三人傲然居坐不动,顿时面露愠⾊。

  谭武忙以目光示意巴隆三人起立行礼,笑道:“这位是內廷一等侍卫冯大人,三位不可失礼。”

  老者冷笑道:“用不着!”眼中倏地逼射两道慑人心魄寒芒。

  巴隆似为老者气势所慑,起⾝离座,巴隆道:“化外之民,不知中原礼数,请予见谅!”

  老者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等既敢⾝着中土服饰,口操汉语,焉有不知礼数,分明意存藐视老夫,方才老夫说你等来此居心叵测,无事生非,并未说错。”

  巴隆道:“莫须有之罪诿之于在下三人,怎能心服口服。”

  老者道:“好,老夫问你,玉清寺死者十九人是何等什么人?”

  “敝同门。”

  “那札图咧?”

  “是我等九师兄?”

  “如今何在?”

  “似为韩仲屏所擒。”

  老者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似是韩仲屏所擒,为何不说定系韩仲屏擒走,依老夫看来,西域佛陀密宗心怀叵测,焉知不是你们自己人下的毒手,假祸于人,意图掀起一场武林‮腥血‬浩劫。”

  巴隆不噤语塞,额角青筋凸现,似愤怒已极,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冯大人未免太武断了。”

  老者冷冷一笑道:“老夫一向公正,怎会妄入人罪,那你们说说看,以札图为首,一行二十人潜入中原,蔵在玉清寺內为了何故?”

  三人面面相觑,巴隆支吾其词道:“江湖中人免不了恩怨缠⾝。”

  老者冷笑道:“分明是移祸江东之计,谭总镖头,老夫准许你带领他们三人前往韩仲屏蔵匿之处查明情由,倘非韩仲屏所为,他们三人揷翅难飞。”言毕转⾝向大厅外走出。

  谭武忙道:“草民恭送大人!”

  老者道:“无须!”⾝影杳失厅外暗处。

  巴隆三人不噤深皱眉头,只觉进退维谷。

  谭武淡淡一笑道:“三位现在可以知道谭某处境为难了吧,见了韩仲屏,无论是否是他所杀,难免与三位动手一拼生死,何况韩仲屏并非孤⾝一人,三位能否生还尚未可知。”

  哈普发出一声磔磔怪笑道:“原来谭总镖头不念九师兄昔年恩情,为的是惧怕官府!”

  巴隆低喝道:“哈师弟别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方才那位冯大入神⾊不善,反说我西域无事生非何故?”谭武长叹一声道:“谭某天黑之前方从洛阳府署具结返回,委实不明白札图大师率众前来为了何故?还是蒙这位冯华封大人见告,他说新近在江夏新兴崛起一股江湖组合,未定何名,暂由一名唤常鸿年之人为首,常鸿年与‮合六‬门五行院主梁丘皇结有宿怨大恨,需索偿血海深仇,无奈‮合六‬门五行院地处隐秘,险阻艰危,意欲攻陷五行院必死伤累累,幸得韩仲屏之助,献绘地图,虽非全部隐秘,却也能知其概略,韩仲屏是何来历,三位当已知悉,毋须谭某赘言。”

  哈普冷笑道:“梁丘皇叛门弟子,其行可诛。”

  谭武哈哈一笑道:“梁丘皇如疽在背,非除之而后快,遣出六路杀手诛戮于他,哪知几乎全军覆没,仅剩裴逢废了双臂纵释逃回五行院,梁丘皇始知事态严重,急急驰书贵门教主求助,是以才遣出札图大师赶来。”

  巴隆大惊失⾊道:“这都是那位冯华封相告谭总镖头么?”

  “不错。”谭武答道:“双方就是为了江湖恩怨,玉清寺死者亦不是中原之人,冯大人说官府不宜过问,唯独须严密监视贵门是否移祸江东,掀起一场武林杀劫,那时贵门及五行院均脫不了关系。”

  想不到一切隐秘均为官府探悉,札图大师多人一行确系奉命相助梁丘院主,巴隆三人不噤有点心慌了,默然无词以对。

  谭武道:“三位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不过谭某仍然要领三位去见韩仲屏,三位请!”

  巴隆三人知说什么也无用了,只怪自己三人冒失前来未探听清楚,便夜闯麒麟镖局,随着谭武走出镖局掠越城垣奔向郊外而去。

  郊野荒凉,风沙漫漫,洛阳近郊十九均是⻩土丘陵,土著依山⽳居,不见屋宇,只见谭武望一处⻩土峡谷奔去,由于月黑无光,风沙強劲,但觉前路隐现一座沉黑土堆罢了。

  突然前路远处亮起一盏红灯,风中传来一声大喝道:“来人可是麒麟镖局谭总镖头么?”

  谭武猛然刹住前奔之势,宏声道:“正是谭某,尊驾为何知悉谭某来此?”

  “片刻之前敝上韩少侠已奉洛阳官署通知,命敝上尽快解决不得掀起武林变乱杀劫,谭总镖头既引路已带到地点,别无他事请回吧!”

  谭武转面向巴隆三人抱拳一拱,含笑道:“三位珍重,恕谭某爱莫能助。”说时一鹤冲天拔起,穿入沉沉夜⾊中不见。

  只听风沙呼啸处传来森冷语声道:“三位向红灯走去,便可与敝上相见了!”

  他们三人原不是这样打算,如今事与愿违,弄巧成拙,饶是艺⾼人胆大,也不由头皮发炸,心內起⽑。巴隆苦笑一声道:“宁可⾝亡,也要名在,我们走!”

  三人向红灯之处快步如飞走近,只见那盏红灯放置在树干叉柯上,树下站着一人,正是那玉面哪咤韩仲屏。

  巴隆三人虽未见过韩仲屏本人,但从梁丘皇驰书求援上已述明韩仲屏年岁形象种种特徵,显然是他无疑。

  韩仲屏冷笑道:“在下一举歼灭十九西域凶琊,另一札图亦遭我擒,意在使你等不再助纣为虐,知难而退,你们三人尚敢前来寻仇,难道在下剑锋仍嫌不利么?”

  巴隆听札图师兄已被生擒活捉,知说什么也都无用,厉声喝道:“逆师叛门之人,也敢振振有词,我等奉令师梁丘院主之命将你擒而诛之,以儆效尤!”

  韩仲屏放声狂笑道:“就你们三人么?”

  巴隆道:“玉清寺同门惨死乃受鬼蜮暗算所致,韩仲屏,你有胆以‮实真‬武功相拼么?”

  韩仲屏朗声大笑道:“西域密宗武功也不过尔尔,在下何惧之有,多费唇舌无益,在下绝不施展暗算,速亮出兵刃赐招吧!”

  克林呼克、哈普、巴隆三人⾝形倏地一沉,夜空中生起兵刃撤出鞘外呛啷啷响声。

  只听韩仲屏发出一声长笑,人已离地腾起,沉黑夜⾊中忽闪出一道眩目寒虹电卷,但一闪而隐,随即扬起三声惨呼及重物仆地声响。

  那盏红灯顿又熄去,只听韩仲屏冷笑道:“在下念你等三人尚可说是铁铮铮汉子,明知有险,却略无惧意,是以留你等命在,务请转告,在下形踪无定,不要枉费心机了!”

  巴隆三人各个一条右臂齐肩断落,血涌如注,相互出指封住⽳道止住溢血。

  哈普咬牙切齿骂道:“小贼,异曰必将你碎尸万断方消此恨!”

  巴隆忙道:“速回玉清寺!”

  三人仓惶疾奔逃去。

  暗中忽现出叶一苇苹儿两人。

  苹儿纤手掠理为风吹乱的两鬓,娇笑道:“公子刀势委实凌厉迅快!”

  叶一苇道:“在下岂是好杀成性,但此非江湖恩怨寻仇,而是梁丘皇心怀不轨,藉韩仲屏叛门事端,遂其祸国阴谋,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在下怎可效妇人之仁!”

  苹儿妩媚一笑道:“谁又说你的不是来啦。”携手并肩离去。 Www.AKuxS.CoM
上一章   佛魄珠魂   下一章 ( → )
阿酷小说网是值得收藏的免费全本小说网,网站收录了武陵樵子的网络全本小说佛魄珠魂,免费提供佛魄珠魂最新章节阅读,是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全本小说网